牛娜娜在成都摆摊。受访者供图
李佳宜在纽约进行拍摄。受访者供图
28岁的牛娜娜前不久第20次裸辞,带着两只猫,搬进了成都一个农家小院,开启摆摊生活。
12年干了21份工作,34岁的刘智去年8月辞职,从事向往的自由职业,她说,“人生没有白走的路,每一步都算数。”
今年是33岁的罗鸥工作的第10年,从贸易、互联网、媒体到医疗,在不停换工作后,他下决心“深耕”现在的岗位。
当前不少青年把职业体验当作人生体验的组成部分,他们在寻找不同的事业发展方向,也在探寻不同的人生可能。不过,用人单位往往会重视求职者对企业的忠诚度、对行业的了解深度。
那些频繁跳槽的年轻人付出时间和试错成本后,职业竞争力提升了吗?他们会后悔吗?
离热爱更近
27岁的熊飞云2019年毕业于苏州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,现在是一所公立小学的语文教师,这是她工作4年来继新媒体、教培、策展、销售、保险、外贸后的第7份工作,而她心里明确的职业最终站——成为一名小说家并不在其中。
熊飞云总结,每次换工作的具体原因有:不适合自己、看不到未来前景、不值得长期干……在她的朋友眼里,她是“累了、难受了、被PUA(精神控制的行为)了就辞职,没钱花了就找工作迅速上岗”的自由洒脱、勇敢无畏的人。
“我没有那么勇敢。”熊飞云指的是“不敢直接成为小说家”。因顾及家人对于她“工作稳定”的要求,也因“没有强大到独自摸黑走小说家的路”,虽然她目标明确,但是一直在“职业最终站外”徘徊。
熊飞云把每一次职业经历都看作一种探索。大学毕业后,熊飞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地产公司负责公众号内容。一段时间后,她发现自己的写作风格不适合公司要求,“‘短平快’的写作不适合我,以后不会找这种工作了”。
她考虑考研,“想踏踏实实学习写作”。但是为了养活自己,熊飞云应聘当上了外贸业务员,负责平台开发和维护客户。然而受新冠疫情影响,外贸公司业务不稳定,她决定离开。
熊飞云用4个字概括自己的职业经历:都是素材。“哪怕只在一个行业里探了探头、略懂皮毛,但当写小说时,你就会发现你已经比别人多了一些专业知识。”
28岁的李佳宜也有明确的职业目标。快餐店服务生、建筑设计师、演员、电影美术、空间设计师、策展人、数媒艺术工作者、剧照师、摄影师、剪辑师、电影制片人、游戏公司员工、场记、广告导演、电影导演……在接受中青报·中青网记者采访时,她对自己的16份工作如数家珍。
“很多事需要情绪高涨时才能做出来,我经常去做新尝试。”李佳宜本科毕业于皇家墨尔本理工大学建筑设计专业,后来发现自己对电影行业感兴趣,于是她的脑海中始终有“明确的主线任务”:做独立电影导演、编剧或演员。
面对不喜欢的工作,开始时李佳宜的心态会“不太平衡”,但投入后还是会制定高标准来挑战自己,提高收入的同时获得进步,“我是很拼命的人,只要我接了活儿就不能浪费这段时间,不能砸自己的招牌”。
她坦言进入游戏公司工作就是因为新冠疫情时电影行业受到影响。不过她在进入游戏公司后见到了很多出色的从业者,比如,一名专门负责写故事线的年轻人负责做游戏粒子特效,为此还专门修了物理博士学位。她说,“心态很重要,如果改变不了现状,不能一直苦闷着浪费时间,要尽早学到一门可以谋生的本领,该焦虑还是会焦虑,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做事情。”
白天上课,晚上10点下课后处理国内两份远程工作直到凌晨3点,上午8点起床再去上课,如果还有时间就尽量多写剧本、多看电影,这是目前李佳宜雷打不动的日程安排,“我宁可让自己累一点、少睡一点,也要让自己不会因为心里没底而不开心”。
她清楚地知道,“很多工作对我来说都是一些‘支线任务’,可能是遇到了好的机会就去做了,但大部分都是与‘主线任务’相关或有帮助的”。
“离热爱更近一点。”李佳宜担心自己没有天赋,也担心自己有限的生活阅历不足以做出好的电影,所以她选择去北京电影学院读电影进修班、拍短片、写剧本、做广告导演等,慢慢她觉得“原来拍电影和拍短片没有想象中那么难,没有那么可望不可及了”。
为了让自己有